他不由得想起安薄的左手,上面没有疤,却也是在紧张的时候微微颤抖。
混乱中,路荺偏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病房。
屋内,安薄保持刚才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他听着外面的嘈杂,纷乱的声音,像是被那些声音呵住,又像是恐惧。
直到杜克喊出来的那些话进入耳朵,安薄下意识地看向病床上的老者。
杜才中闭上眼睛,枯干的手掌搭在录音机上,神态自如,看似平和的姿态。
录音机里的歌声依旧在继续,在悠扬婉转的女声中,还伴随着门外的哭泣,呵斥,它们相融,流淌在这间狭小的病房。
门外是夏左的声音。
“老实点!松手松手!”
“你清醒点!!”
安薄说不上来现在的感受,他只能努力控制住左手,等待谁也不知道会怎样的结局。
五分钟后,那些声音渐渐远去,最后变成了一道轻烟般的音调。
很快,房门打开,路荺走了进来。
“老杜,”他面色如常,看不出一丝波澜,“昨天走得匆忙,今天来赔个不是。”
杜才中缓缓睁开眼,扫了他一眼,道:“孩子找到了?”
“找到了。”路荺答道。
“那你还来干什么?”
“听说你最近又不吃饭,”路荺走上前,站在病床旁边,“这可不行啊。”
杜才中冷笑一声:“我这一把骨头,还有几天能活。”他继续道:“都是些汤汤水水,一点硬货都没有,吃个屁。”
路荺:“行。我一会儿就跟她们说,今晚给你弄份大的。”
杜才中不作回应,把磁带取出,套进保护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