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很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开了门。
路荺看了他一眼,两人对视,像是达成某种暗号。
“我先出去一下。”
路荺说完,和医生一同离开了房间。
病房里重回寂静。
安薄坐在病床旁,低头看着白色的被罩出神。
“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生锈一般的嗓音响起。
“一个……”安薄想了想,道,“意外。”
老杜低低笑了几声,缓缓道:“人生就是个意外。”
“你们关系好吗?”他继续问。
安薄迟疑着点了点头。起码路荺没有向他挥过拳头,他们也没有过争吵。
老杜缓缓闭上眼睛,叹了一口气。
安薄看向他干枯的面庞,道:“您知道,他有绝对音感吗?”
“我不仅知道,是我把他带上音乐这条路的。”他回忆起什么,顿了一下,“还有杜克。”他吸了口气,胸膛鼓起,“但他们都不再弹了。”
他继续道:“杜克……唉……”
安薄想起那个背影,还有他手上一闪而过的伤疤,问:“他怎么了?”
老杜:“他的手指受了伤。”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安薄懂了一切。
条件反射一般,他动了动自己的左手,昏暗的房间内,他看向自己的手指。
对话戛然而止。
片刻,老杜出声道:“路荺是难得的好苗子,他有很好的天赋,但他没有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