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薄绞了绞自己的手指,有些难为情,“我也不想的……”
他想起那朦胧的温度,温暖的、轻柔的,安薄脱口而出道:“是你拍了我吗?”
路荺:“不然呢?梦见什么了?”
安薄想了想,道:“一个人。”
“很重要的人。”路荺补充,他像是什么都知道,“不然你不能哭成那样。”
安薄弱弱道:“很丑吗?”
路荺看他:“不丑,就是抖个不停。”视线下滑,落到颤抖的源头,“你手怎么了?”
安薄下意识把左手藏在身后,道:“有些……后遗症。”
路荺转过头,不再继续问了。
但他换了一个话题:“你什么时候回去?”
安薄眨了眨眼,说:“什么?”
路荺看着一闪一闪的天空,道:“回首都。你总不能一直呆在这。”
“可能还要一周……”安薄小声道,他并不想回去。
回去要面对什么呢?
可能是责骂,但更多的,一成不变的,永远都是无尽的练习。
他不想去思考了。
一只飞虫在眼前萦绕,安薄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几秒的时间,它飞走了。
安薄多么希望,他的烦恼和噩梦也能像飞虫一样,自然而然地消失在他的世界。他深吸一口气,闻到新鲜的空气,试图集中注意力,只去感受这梦幻的夜空。
他最希望的,就是没有那场车祸。
“到点了。”路荺的声音将他拉回。
安薄看他,却只看到那枚耳钉。
像是那天晚上,他们遇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