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有区别吗,就差个恨了!”寸头“啧”了一声,小声道,“我看是崇拜。”
他们用他们以为的最小声讨论个不停,实际上,路荺在不远处听得一清二楚。
“啪”的一声,书被合上,窃窃私语瞬间停止,时间凝固。
路荺站起身,看着坐在椅子上,上身前倾聚在一起的三人。
“我要是有不会的,”他顿了顿,笑了一下,“记得要教我啊,学长们。”
那笑容本就让人背脊发凉,在有这阴阳怪气助力,三个人一动不动,宛如一座即将倒塌的雕像。
路荺说完就走进了卫生间,洗漱完毕后,便上了自己的床。
他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刺目的灯光,开始思索这一年自己都干了什么。
每日的重复,却又不是那么的相似。
他很少出岛,基本在花店,港口和各个小道里穿梭,有人死去,有人离开,有的再也不会回来,有的不告而别。
像是在空旷的房间里弹下的音符,声音落下,散去,久久萦绕在心。
“睡觉咯,关灯了哈各位。”底下传来格子的声音。
刺眼的光瞬间消失,只留一丝仿佛幻觉般的余晖,路荺眨了一下眼,想到了安薄。
——也许是刚刚见过,记忆还很深刻。他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不过路荺还是注意到了他微小的动作——后退的动作,不知道他是出于害怕还是其他心理。
眼中的余晖渐渐熄灭,房间融入黑暗,一片寂静后有了些声响。
起伏的呼吸声和憋笑的背景音中,路荺意识到,他们第一次见面,安薄似乎也是这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