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薄拿着乐谱夹的手一顿,接着顺利将它放到包里,想了想,道:“去的。怎么了吗?”
裴吉利只觉得哪里不对劲,倒也没再说些什么。
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安薄也终于敲定了比赛中第一轮所要弹奏的曲子之一,肖邦的《e小调练习曲》op25 no5
同时也是近期最为折磨的一首曲目。
留给他休息的时间不多,期间还要上课来弥补自己的不足。
即将离开的前一晚,安薄收到了戴莉的电话。
自从那天回来之后,他们便没再联系。戴莉的病情,她所存在的过去,安薄还是不太能面对她,这会让他想到很多事情。
电话里,戴莉的声音很轻,羽毛般飘荡在深沉的空气中。
安薄坐在床上,垂下了眼。
“明天我就要手术了,”戴莉说,“听教授说,你已经收到磁带了。”
安薄恍惚了一下,道:“戴莉姐,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戴莉笑了笑,“因为当时我也在场。”
她继续道:“其实这不是录给教授的,你姐姐只是借了一下工具。她说,有个小孩怎么也弹不好这首曲子,她来做个榜样,毕竟这是唯一能拿得出手的。”
安薄静静地看着阴暗的地板,眼睫微颤。
“抱歉和你说这些,我只是怕……”声音里三秒钟的暂停,“怕我醒不过来,就没有办法传递给你这些东西。”
“不会的。”安薄握紧手机,坚定道,“戴莉姐,一定会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