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薄点点头，想要弥补什么一般，道：“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阳光又亮了一点，虽然只落到路荺的侧脸上，却直直地映进他的眼中。

那双漆黑的眼睛，微微透出宝石一样的光亮。

安薄呆呆地看着他。

当微风吹起他们的头发，路荺道：“嗯，帮我听听曲子吧。”

他继续道：“下周三，在学校的录音棚，是第一次排练……”

安薄似乎根本没有在听，他一动不动地看着面前一张一合的嘴唇，世界仿佛陷入无声之境。

就在这时，他脑海里突然响起一句话——“我能亲你吗？”

场景似乎变成了深沉的海边，他忽视了一些东西，比如那天的歌声，路荺的表情，映照着篝火的眼睛，就像现在这样明亮的眼睛。

在那个瞬间，他并没有回答路荺的问题，或许路荺根本就没指望他能回答。

但是现在，几秒钟的注视里，安薄却突然涌上一个答案。

为什么……不能呢？

一阵风吹来，速度很快，只有几秒钟。吹散了脑海里的场景，耳边重新涌进声音。

“你会来吗？”路荺依旧在看着他，低声询问。

安薄只是茫然地面对着他，那抹消毒水的味道散了，被一股熟悉的花香覆盖。

路荺迟迟没有等到回答，他同样闻到了那股香味，于是他将目光放到病床上的那束白玫瑰。

门外响起一些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和谐，起伏无序，也许是一些哭声。

接着，在片刻的出神中，他听到了答案——

“为什么……不能呢。”安薄喃喃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