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开始应承起来,对哦,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一定是沙拉瓦蒂小姐,不然还有谁会这么白。
笑声传进她们身后抱着木盆的洛桑耳里,她眨了眨眼睛,乌黑的眼珠随之转动,直到听见那个讨人厌的名字她才气冲冲地挤进人群里,脚下的石块被踢得老远,十岁小女孩的蛮劲让骂咧声四起。
“让让,我要接水!”洛桑仰着头装出傲慢的模样,实则内心里在祈求“快问我快问我,我什么都知道”。
果然,安静了一阵后,终于有人向洛桑问起了这件事。洛桑是艾德尔家小儿子(也就是新郎)的保姆的女儿,藏族人与尼泊尔人结合的后代。
“我现在就在帮阿妈照顾苏尔亚的新娘,”洛桑清了清嗓子,“要我说,他比沙拉瓦蒂漂亮得多,也娇嫩得多。”
“男人女人?多大?哪里来的?”一叠声的提问压在这个十岁小女孩身上,但洛桑接完一桶水就要离开。
“苏尔亚说,他是雪山上来的,跟神明一样,是没有性别的,现在,我要回去继续照顾他了,因为他发了高烧。”
人群古怪地沉默起来,女人们面面相觑,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这一无稽之谈,最终不知是谁别扭地说了一句:“苏尔亚就是个小傻子,他说出来的话你也信,自己讨老婆不知道讨了个什么回来,就等着他爸揍他吧。”
“你!”洛桑气得直跺脚,水盆里的水也晃出来浇在脚面上,“苏尔亚哥哥才不是傻子,你这条丑陋的黑皮长蛇!”
洛桑怕她们揍自己,骂完就飞快地跑走了,水盆里的水怕是要撒光了,但有钱人家都是有水龙头和淋浴的,洛桑过来也只是想炫耀一下自己见过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