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虞老师打电话过来,叫我带你到他家去跨年,我想问问你的意思。”裴清昼试探着问。
“不用,老师也打给我了,”谈小凡不再看天花板,他去看水晶吊灯,直到双目酸涩生疼,“我已经拒绝了。”
谈小凡的回答如裴清昼所料。
裴清昼犹豫了一下,他别无他法,只能和盘托出:“其实,是郁莹老师身体不太好。”
“什么?!”谈小凡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就慌了神。
他这短短一生,已经亲眼目睹了太多至亲离他而去。
“你知道,郁莹老师的胃病很多年了。”裴清昼不敢一次性全部讲完,那太残忍。
双方都在沉默,良久。
到最后,谈小凡声音很小很小声的向他问:“是不是治不好了?”
裴清昼柔声答:“别怕。”
跨年不算正统节日。
之前的五年中,有两年是裴清昼带着谈小凡到虞家跨年。
虞家就在临省,他们开车过去只需要三、四个小时。
每次去都是跨年之前那天到,跨完年后那天返,中间住一宿,两天一夜,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因为跨年,学校有三天假期,谈小凡提早就收拾好了一小只行李箱,站在小区门外等。
裴清昼开车过来把他接上,大清早儿,俩人就轻车简从直奔邻省。
谈小凡上车前本想坐后排,但后来还是坐在了副驾。
他想,刻意的避讳更像欲盖弥彰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