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小凡几乎没见过这样的裴清昼,以前很多时候,他会感知到裴清昼很痛苦,但裴清昼极少向他倾诉。
裴清昼的悲伤往往是沉默的。
“什么条件?”谈小凡轻轻问,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交付,但他不想他难过。
裴清昼也坐了下来,不顾风度,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地毯上。
谈小凡专注的看着他,裴清昼抬起手,他摸了摸谈小凡耳朵,又凉又软。
裴清昼说:“怎么都带不坏你。”
谈小凡换了个姿势,跪坐起来,这样的话,他就不至于矮裴清昼太多。
裴清昼双手慢慢环住谈小凡腰肢,俯身把头埋进他怀里,一段关系中的上位者一反常态的表露出脆弱。
谈小凡不敢动了,小兔子被孤狼放在掌间轻嗅。
裴清昼说:“八岁那年,我躲在衣柜后面,亲眼看着裴靖远侵犯母亲,母亲为了保护我,这么多年什么也不敢说。母亲去世前,我答应她放过裴家的人,我放了他,现在是他裴靖远又来招惹我。”
从来强大的人落了累,心疼到无以复加。
谈小凡刹那间就红了眼眶,他声音闷闷的,笨笨的,他说:“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哪有大人向小孩子诉苦的。”裴清昼一直都拿谈小凡当小孩子。
这些年来,谈小凡只有在他面前才永远长不大,也不用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