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已经进行了四个多小时。
走廊里聚集的人开始变多,有裴清昼认识的,有裴清昼不认识的,不过总归都是些谈小凡的亲友。
许星燃到的早些,他始终站在窗边,小念是被裴清昼的人派车接来的。
小念原本哭了一路,但当他走到手术室门前看见裴清昼时,他却被惊得暂时忘记了落泪。
裴清昼坐在长椅最边上的位置,手肘支在膝盖上,双手掩面。
小念走到他跟前,带着哭腔叫他:“裴哥。”
裴清昼抬起头,他双目猩红,面如死灰,被咬破的嘴唇上还沾干涸血迹。
不过最主要的是,他神情凝滞,好似失去所有魂魄,只剩躯壳。
他也是个要死的人了,而且并不会比里面躺着的谈小凡晚上片刻。
手术室里的人,吊着他的命。
又过了两个小时候,手术室门前的灯变了,这场手术一共进行了六个半小时。
医生走出来,他对裴清昼说:“还有一关,看他能不能醒。”
重症监护室里不让陪护,每天午睡后有一次探视机会,只十几分钟。
裴清昼从事发那天来医院就再没离开过,他哪也不去,他得守着他的命。
谈小凡的外伤和内伤都很重,全身上下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紧紧闭着的眼睛。
裴清昼每次进去前都会想好腹稿,但等真一进去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小念问裴清昼:“裴哥,你今天和我哥讲了什么?”
裴清昼只会摇头,其实他可没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