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比自己去死还要害怕。
母亲过世后,我一度认为自己无所畏惧,我很多年都没再那么害怕过。
那天,我把才接到的陈嘉辞扔在路边,开车去找谈小凡,但在医院和家里我都没有见到人。
虽然他不接我电话,但对我来说,得知他的去向和近况都不困难。
所幸,他伤势不重。
六天后,他约我出来,见面之前我想过的,他说什么我都会答应,只要他健康完好。
但他说,裴先生,我的手已经不疼了,我要走了。
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会离开我,他会不要我,人就这么丑恶,到头来都会抛弃我。
我当时逞强,心想,你要走便走,我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好。
可笑,我竟然天真的以为我的病已然痊愈。
谈小凡走了。
我给的钱和车他都没有要,他还很快就和别人走在一起。
我赌气,我乐观的以为我可以和陈嘉辞试试看,我乐观的以为谁都可以替代谈小凡。
谈小凡走后的每一晚,我都在整夜失眠,床的另一半是空的,我伸手过去什么也抓不到。
我把好不容易找到的家,又弄丢了。
他在时,他同我一样没有安全感,他睡觉会缩成小团,以前我都会从背后将他抱住。
也是那时,有一次,张姐烧了菜。
我让张姐去叫谈小凡下楼,等反应过来,我才意识到谈小凡已经离家很久。
我去给谈小凡送小猫时,又看到了他和那个大男孩儿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