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某个地方,被钝钝撞击着,撞开一道裂口,涌出情绪的暗潮。闻驭躺下来,鼻梁贴着方青宜散发香气的发丝,嗓音低哑地说:“你恨我吧。”
方青宜慢慢松开闻驭的手指,不再呓语,酣沉地睡去。
他陷入梦境里,听不见闻驭的话。即使听见,坠落深海的意识,也只是感受到一阵微风,从遥远的地平线之外吹来。
“你二十二岁那年,不管是分化成alpha、beta还是oga,或者一辈子不分化,始终维持缺乏性特征的身体,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闻驭在他耳边,说出了那个他不会告诉方青宜的答案,“只要有一天,你选择躺在我身下,让我操你,我就不可能对你像其他人一样。”
翌日方青宜醒来时,躺在床上,有好一会儿,没搞清楚自己在那里。
他翻身想起床,腰腿席卷酸软,竟乏力得陷在床褥里难以动弹。
这时房门推开,闻驭走了进来。
闻驭换上了衬衣西裤,熨烫抖撑的布料衬托出宽肩长腿的优越身材。他手里拿一份文件,大概正在外面的房间看,听到动静,便推门进来了。
“醒了?”
“嗯。”
“还睡吗。”
“不睡了。”
“那我拉开窗帘了。”
闻驭走到窗边,哗一声拉开遮光窗帘,日光如同瀑布倾洒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