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压抑的沉默后,方青宜到底沉不住气,把水龙头一关,抽出面巾纸擦干水珠,转过身,想从闻驭旁边绕过去。
闻驭抬手挡住他的路。
“那个小孩,”闻驭嗓音低沉,“为什么在家里,还给你做饭?”
方青宜心里本就不痛快,冷不丁遭到质问,语气不悦说:“他妈妈去外地打工,他马上要期末考,一个人待着我放不放心,让他来家里住了几天。他做顿饭怎么了?”
方青宜不回答还好,这个回答,大大超出了闻驭的预料。
“你让他……住家里?”闻驭慢一拍才反问。
“是,不可以?”方姗每次回国,也都是住在他这儿,闻驭从没过问。空房子那么多,方姗可以住,其他人为什么不能?
闻驭脸色沉下来,冷冷打量方青宜。方青宜也挑衅地回视他。
闻驭突然发问:“你照顾他,是因为自己的内疚感?”
眼看着剑拔弩张,闻驭却话锋一转。方青宜的愠怒像泄了气的皮球,喉结动了动,不知如何接话。
“你认为你应该对他负责,”闻驭话语锋利,如手术刀,剖开方青宜隐蔽的心境,“但你要搞清楚,你跟他是两个人,你不可能替对方做出选择。如果他以后做错事、走错路,难道你要把过错揽到自己头上?”
“不是,”方青宜提高音量,“我没有要替他做什么!我只是——”
脑子一乱,话语哽在喉咙。
“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