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一顿,抬头打量对面的alpha一眼,意识到alpha完全不知晓自己妻子怀孕的事实,脸上掠过一丝歉意。她低头翻了翻方青宜的检查报告,旋即恢复职业化的态度:“好在尚处于孕早期,尽快安排流产手术,对身体的伤害不会很大。”
“……多久?”
alpha的嗓音低得仿佛自言自语,医生一时没听清:“你说什么?”
“他怀孕几周?”
“九周。”
闻垂下眼眸,沉默接过医生递来的检查单。白纸黑字的超声检查单上,一个个机器打印出的字体显示出方青宜生殖腔内的检查结果:孕九周,未见胎心回声,胎停育。
一股暗沉、死寂的气息密不透风席卷闻驭。他用力抓着检查报告,骨节泛出失血的青白,指尖不自主地颤抖。九周。是那三天。是他失控、发狂的状态下,将方青宜翻来覆去折磨、凌辱,令方青宜哭泣、哀求、崩溃、绝望的那三天。
大概alpha的表情看起来实在太糟糕了,医生忍不住劝道:“别太难过,胎儿没能顺利发育,说明还没到时候,这是自然选择的结果。你们两个都很年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闻驭没有回答,仿佛不再能听见医生说话。在医生办公桌的侧面,阳光从敞开的窗户洒进来,暴雨停歇,日光铺满玻璃与窗台。一切都通明透亮,但是他的情绪被阴影笼罩,往不见底的深渊跌落。
他到底有没有想过方青宜会怀孕?
因为他知道方青宜分化不完善,于是选择视而不见,又或者隐藏某种期许,设想微乎其微,但依然存在的可能性?
于是事情发生了。
以荒谬得残忍的方式,发生在他对方青宜施加性暴力的那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