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叶嘉莹的双唇被他按压摩擦得有些红肿，万俟印才收了手，看着她，眼神极为沉郁。

他不明白，他们曾经相生相伴，在人类都还没出现的时候就一直在一起，相守万年，为什么她能够抛下他爱上别人？

和他一直在一起，不好吗？

最初的时候天地间还没有其他生灵，整个世界只有他们，即便只是守在钟山不能动弹，那也是幸福的。

可是，后来神造了天人和妖怪，世界就开始变得纷乱起来，再后来天人又造了人类，世界就更喧闹了。她的注意力变得不再只在他的身上，她开始对这些生灵有了兴趣，会关心他们怜惜他们，甚至不惜离开钟山只为惩戒那个差点毁了人界和妖界的天尊武罗。

于是，他开始嫉妒了，嫉妒那些人类和妖怪分去了她的注意力，嫉妒那些生灵得到她的关心，所以，他决定要毁了这个世界。

因为嫉妒，为了占有，他选择了坠入魔道，成了魔神青玄。

然而，最后的结局还是被她所抛弃，为了她喜欢的生灵，她毫不犹豫地将他打入了炼狱。

即便是如此，他也还是没有放弃，在炼狱里苦等机会，机关算尽，终于炼成**时，她却爱上了新一任的天尊月离，以万妖之主的身份爱上天尊！

他嫉妒得发狂，利用天道的惩罚推波助澜，诱骗望月下凡，安插进去一个假的望月，誓要置月离于死地，可最后死的却是她！

他不甘心，他不明白月离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她这么死心塌地，甚至弃妖界于不顾也要以身救他！

他知道月离想要利用她的妖丹和骸骨让她重生，就在她的骸骨上下了诅咒，让假望月扣住她的妖丹。果然，月离舍弃了元神来了一出狸猫换太子，偷出她的妖丹，自愿成妖，一边替她守护妖界，一边伺机让她转世重生。

但天道的诅咒又岂是那么容易破解的，五千年的岁月，她历经了多少次的转世，每一世皆是惨死的下场。

看着她每次转世在三途河边泣血椎心，悲伤彻骨的又何止是妖帝噬月？

他的不甘怨恨越来越重，戾气也就越发深重。

好不容易他从炼狱挣脱出来，她竟又是狠心地与他同归于尽。

他只是想和她在一起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

万俟印的眼眸暗淡下来，须臾，他单手搂着叶嘉莹的腰将她搂入怀里，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她的眉心上，指尖暗芒一闪，叶嘉莹睁开了眼睛，眼神迷茫呆滞。

“为什么不能爱我？”他缓缓问出口，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

叶嘉莹长长的睫毛轻颤，没有意识，脸上平静无波，“爱阿月。”

一瞬间，万俟印心底翻腾的嫉妒如潮水般涌上来，眉宇间的杀意几乎无法控制，他按捺着心里的戾气，咬牙切齿：“我们一万多年的情谊还比不上你跟他上百年的相处？”

这两人，说是相恋了几千年，但中间几乎都是分离，真正的相处不过就是最初相遇相爱的一百年，一万多年还比不上这一百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