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西顾:“……”

早上的话是白说了……

外面，纪红叶已经跑到了楼道，头也不回就往上跑。

“纪红叶！你给我站住，猴子！”叶嘉莹紧追不舍，在后面大声喊着她。

就在跑到三楼一半的时候，她一把抓住纪红叶的衣服，没想到对方竟然脚下一滑，被她一拉失去平衡往后倒去，叶嘉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她当成了人肉垫子，双双摔了下去。

“啊——”

叶嘉莹痛呼一声，听到她身上的纪红叶也喊了一声好痛，也顾不上自己痛得麻木了的屁股，看向纪红叶，“你没事吧？”

“为什么……”纪红叶转了个身，双手揪住她的衣服，跪在她面前，低着头，“为什么每次都是你？为什么任西顾师兄……总是袒护你呢？”

叶嘉莹分明是看到了她流下的眼泪的，低垂着的眸子里满是悲伤。

纪红叶就像是只受了伤的幼兽，哀伤地嘶鸣着:“为什么大家都对你那么好呢？是因为我很任性吗？还是因为我头脑不好？”

“红叶……”

“或者是因为我的个性很别扭？因为我是个无可救药的人，因为我是个没用的人！所以，所以就没有任何人愿意爱我吗？”

叶嘉莹看着她低垂的脑袋，感觉到她的眼泪滴落在自己的衣服上，热热的。

沉默了一瞬，她拍了拍她的脑袋，说:“我不太清楚，虽然这样，但是我觉得，周围的人是不是爱我并不重要。”

纪红叶猛地抬头，满是泪水的眼睛狠狠瞪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得寸进尺吗？大家都对你那么好，你还说这种话！”

叶嘉莹掏出手帕替她擦了擦眼泪，无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认为，重要的是我自己怎么想的，我自己要喜欢谁！就是因为我认为身边的人很重要，我喜欢他们，所以大家才会对我那么好。不管是谁，对于喜欢自己的人，除非是真的很讨厌对方，否则都可以变得很温柔，不是吗？”

“那是不可能的！”纪红叶拿过她手里的帕子，擤了擤鼻涕，“因为我讨厌你们，非常讨厌！”

叶嘉莹:“……”

都哭成这样了，还能让人很想揍她一顿，她也很不简单啊！

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说:“可是你喜欢西顾，对吧？”

纪红叶止住哭泣，点点头，“喜欢，因为他很强。”

“是吗？”叶嘉莹手支在膝盖上，撑着下巴，笑了，“我喜欢他脆弱的地方。”

什么！？

纪红叶愣愣地看着她，只听叶嘉莹又说:“因为他愿意让我看见他脆弱的地方，表示他对我没有戒心，完全信任我。”

“……”这绝对是炫耀！故意要气她的！

两人都没有发现，拐角处的地方，任西顾靠着墙站在那里听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