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的林夏连记忆都有点混乱,像是完全断了片,只记得自己好像给我打了电话求救。
但他居然还记得陆晟泽。
“我还得感谢一个人。”林夏勉力回忆着对我说,“是个男人,长得高高帅帅的,有点凶,他把我从包间里带出来了。是他把我交给你的吧?”
我把热好的牛奶递给他,含糊其辞:“嗯。来,喝点牛奶。”
林夏接过玻璃杯,小口小口地喝下去,嘴角还沾上一点乳白的奶沫。末了抱着被子问我:“后来你报警了么?”
“……我给忘了。”我假装懊悔似的道,“光顾着你去了。”
而后我问:“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应该是最近,你是不是都在陪酒?”
林夏以为我要责怪他,顿时露出一个愧疚又委屈的神情,他皱着眉毛,显然也很沮丧:“都是公司的安排,景瑞哥,我也不想的。”
我当然知道不是他自愿,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他继续说下去:“可能是我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吧。前段时间公司突然给我换了个助理,过了没几天,就开始这样……我大概是要被雪藏了。”
我心里清楚是我得罪了人,虽然不知道我是哪来的魅力,但陆晟泽大抵从见我的第一天起就在找我,通过袁台长约到我估计还颇费了番周折。
而我居然当众泼了他一脸茶水——简直是不识抬举。
“不会的,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我柔声安慰林夏。
林夏不说话,蔫蔫地叹了口气,像只斗败的小兽,似乎对自己的前程没有什么乐观的估计。他还是没忘了关心我:“景瑞哥,你的嗓子怎么哑了?是喉咙不舒服么?”
我猛咳了两声,即使漱了好几遍口,陆晟泽精液的味道还是阴魂不散,林夏一提起,羞耻感便卷土重来。我随便找了个借口道:“可能是昨晚感冒了吧。”
然后就把林夏喝完的牛奶杯拿了过来,逃似的到厨房去了。
林夏本来还战战兢兢,害怕昨晚自己的“临阵脱逃”会出什么问题,中午却接到经纪人的来电,通知他去公司报到。
陆晟泽也让助理联系了我,主要是安排下一次见面,以及以后的见面。他还没全垒打呢,怎么会善罢甘休。
我通过助理才能和陆晟泽对上话,问他那天最后说的那句话算不算话,隔了好一阵,助理回复我,他说当然算。
我们就这样达成了无声的默契。
——我陪他睡,他捧林夏。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
表情管理属于基本功,我一向做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