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厅里,我的老搭档李瑶关心地问我最近怎么回事,我只借口说是生了病,所以才请假了那么多天。
她也没怀疑,小声劝我说:“是说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呀,黑眼圈都出来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工作也别太拼了,你看我,分内的事做好就OK啦,多轻松自在。”
我摇头笑笑,心知自己当然比不得她。
李瑶是本地人,家境优渥,年纪轻轻就早早自由恋爱结了婚,丈夫还是申市有名的青年企业家,来做这份工作只是为了打发时间,不浪费从前学的专业罢了。
生来就活在象牙塔中的王子公主,当然不会懂得普罗大众的辛酸,但要说他们有什么错,也真没有。
工作顺利结束后,我与李瑶一起去车库取车,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李瑶向我吐槽我不在时新人的各种失误,她藏不住秘密,没聊几句就喜上眉梢地对我说:“告诉你一个新鲜出炉的内幕消息,今年的跨年晚会,主持名单里有你哦!”
她朝我挤眉弄眼:“程老师,苟富贵,毋相忘。”
我知道李瑶是在为我高兴,跟我开玩笑,但心里难免觉得不舒服——她不知情,袁台长却知道,那天饭局上的所有人都知道,在那样得罪了陆晟泽的情况下,我到底是又做了什么才可能重新爬起来。
其实这个圈子里根本没有秘密,你但凡说出一句话、做出一件事,就要做好有朝一日被所有人知道的准备。
我就像是蒙着眼睛在悬崖边跳舞,一不小心,就可能会跌得粉身碎骨。
周末,陆晟泽的助理又来了消息,还是时间地点房间号,还是和上次一样,看来陆总是要把那间房当做长期根据地了。
我去得很准时,服务态度简直没得挑,从后方被干得软烂红肿、含满浓腥精液的肉穴来看,陆晟泽应该还是满意的。
完事之后他坐在床边点了根烟,我这回学机灵了,自觉地默默溜下床,准备收拾一下,穿衣服回家。
陆晟泽却又不满意了,抽着烟抬头斜睨我一眼:“我让你走了吗?”
我刚把脚伸进裤腿里,闻言动作顿住,看他皱着眉毛冷漠的脸,讪讪又把脚缩了回来,只穿着条内裤站在一旁,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于是气氛就此陷入凝滞,明明是在恒温的酒店房间里,我却莫名地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陆晟泽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好笑似的看着我:“我听袁刚说你一向很能言善辩,怎么现在没话说了?”
“陆总想听我说什么?”我低着头,很认真地寻求意见。
“随便。”他又点了根烟。
我思绪一转,想起一些之前想过的奇怪的东西,一挑眉便忍不住脱口而出:“那……八百标兵奔北坡?”
“哧。”陆晟泽居然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