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晟泽回过几趟北京看陆峰。
其实陆峰对他一直还算不错,至少在物质上从没有亏待过他,可惜陆晟泽对这个父亲却并没有多少孺慕之情。
陆晟泽从没有说过,我却知道,他其实很不耻自己的出身和母亲破坏别人婚姻的行径,连带着对出轨的父亲也没有好感。
他们之间最后是怎么达成一致的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陆家人没有再干涉过陆晟泽和我们的生活。这就足够了。
8
陆晟泽在尝试着学做饭。
他先是买了菜谱,看见菜谱上精确到毫升和克数的调料用量,又买了量杯和天平,准备得极为充分之后才开始动手。
他按照菜谱上写的,精确用量、精准计时,绝不做任何多余的事,但就是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做出来的东西总是难以入口。
遂去求教林夏,林夏也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能这么料理黑洞:“你在英国的时候是怎么过的?”
林夏忘了他是我们的阶级敌人,万恶的资产阶级,陆晟泽回答说:“我有一个厨师,一个管家,和一个菲佣。”
林夏向我复述这段时,模仿起陆晟泽一本正经的表情,可谓是惟妙惟肖,我忍不住笑,陆晟泽在一边抿唇不语。
“这样看来,现在还真是委屈我们陆总了。”林夏佯怒,习惯性地和他开玩笑。
陆晟泽却以为对方真的生气了,一副紧张的神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
林夏看他那样子,竟也觉得可怜,立即道:“我知道,我开玩笑的,没有别的意思。”
陆晟泽一颗心才总算放回肚子里,而后接着接受林大厨的指点。
那天我到回家时,餐厅的长桌上摆着的就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做的晚餐。
陆晟泽新手上路,做出来的东西从卖相上来看与林夏的不分伯仲,一落筷子却现了原形。
但为了鼓励他,我还是不露声色地继续吃菜,听林夏在餐桌上笑嘻嘻地讲起他的事迹。
陆晟泽完全躺平任嘲。
末了我笑着多夹了几筷子陆晟泽做的菜到林夏碗里:“很好吃,多吃点。”
9
我们三个人在一起之后,我每每想起以前的事,还是觉得自己挺混蛋的,就总想多补偿点什么给他们两个。
还能补偿什么呢?我就只有我这个人。
林夏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陆晟泽又素了那么多年,我于是常常被他们搞得腰酸腿软没力气,又要当耕地的牛,又要当被耕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