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隐喻,只有韩峤想得出来,可惜谢锐言先把那颗樱桃摘下来吃了,什么古怪的事情都没有想到。
韩峤盯着一点果肉都没剩下的樱桃核说:“再吃点?”
谢锐言客气地拒绝:“我不饿。”
“是吗,你都没怎么吃,光玩新手机了。”
“我喝了牛奶,真的不饿。”
话音刚落,谢锐言的胃极为配合地发出一声气势逼人的轰鸣
咕唧。
韩峤定睛一看,谢锐言耳朵红了。
谢锐言抢先说:“你什么也没听到。”
“好的,我什么也没听到。”韩峤似笑非笑地问,“你真不饿?”
谢锐言从韩峤的表情里感受到了十足的戏弄。
“不饿。”谢锐言拿起了筷子,面红耳赤地维持着最后一点要命的倔强,对着中间那颗下手,“但我一个都不会给你剩。”
“这笼特地给你留的。”韩峤气定神闲地走到谢锐言身边坐下,“我饱了,看你吃。”
“你不工作吗?”
“还早,九点开始也来得及。”韩峤说出了他本人风格之外的话,“工作哪有看你吃东西有意思?”
谢锐言低下头,耳朵要烧起来了。
第10章 幼稚鬼
经过韩峤的提醒,谢锐言依旧被第一颗小笼包烫了一嘴,撅着嘴巴,慢吞吞地吃起来。
韩峤撑着脸看谢锐言吃早饭,谢锐言抬眼望去,韩峤的黑发散落在肩头,说不出来的好看。
谢锐言挠了挠高挺的鼻梁,不知怎么想到了“活色生香”这个成语,然后又想到了那些年连夜冲过的癖好,原型都是面前这个人。
谢锐言突然就有些不好了——男人为什么会是一种如此龌龊的生物?
命运的女神应该在垂青他的同时,收走他的作案工具。
谢锐言食难下咽,嘴里的味道却是极佳。他口嫌体直地咽下鲜香的汤汁,话音中带着一丝心虚:“皮筋太紧,可以用大肠发圈,我妹妹头发也多,用那个说很舒服。”
谢锐言的鼻梁骨一侧有道被划破过的白色疤痕,连接过去的脸颊也是,横的一道,很轻微,像是什么细长物体割划的陈年旧伤。
韩峤凝视他的脸:“之前没注意,你鼻子上的伤口?”
谢锐言偏过头,垂着眼让韩峤看得更仔细:“没什么,小时候贪玩摔的。”
脸上这道浅浅的疤痕无损容颜的英气,尽管成了丧犬,谢锐言依旧不失青年人的稚嫩,头发是和他瞳色一般的深棕,又硬又扎手,和韩峤偏软的发质一点也不相似。
人都会羡慕自己没有的东西,毫无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