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锐言问:“什么时候的事?”
韩峤回答:“我不清楚。”
他不记得心动的点,但一切都有迹可循。
最开始,他只贪图谢锐言颊边那颗具有抚慰作用的酒窝。他以为谢锐言闹腾又暴躁,真不如捡条小狗,他最多收留谢锐言一个星期,他也不想看见一个在网上黑自己的死对头。
渐渐地,韩峤揣测到了谢锐言具体的行为。当谢锐言露出他的酒窝,就代表着他又要搞事了。有点烦,有点小聪明,也有点可爱。
他得知了谢锐言的过往,发现在孤狼的外皮之下藏着一颗摇滚的灵魂。谢锐言是属阿拉斯加的,勇敢、赤诚、一心一意,看似是别扭易炸的跳跳糖,实则却是颗温柔的小酒窝、小甜饼。
后来,谢锐言这个人本身便成为了最好的药。不光治失眠,也治疗了无法愈合的伤口。
开放的创口一直在那里,但至少已经不疼了。
人生迎来了新的生机。
“谢锐言,其实我是个很狡猾的人。”韩峤抬起手,轻轻扯住面前人的衣袖,“先前,我不想要你走,可又给不了你一个答案,因为连我自己也没有想明白。”
韩峤的眼神平静,细看之下却隐约有涟漪似的波动,一圈圈晕开,在眼尾处渐渐地堆积,变成浓稠的红。
“过去我总觉得,只要旁边有人,什么样的关系都可以。那个人陪着我,他不要不告而别,就是最好的生活状态。我认为自己很独立,并不需要、也不希望别人花太多心思在我身上。陪在我身边,像猫狗一样,让我感觉家里有点温度,有除了我之外的声音,就很好。”
谢锐言边听,边一言不发地脱衣服,抹身体乳,钻进自己那床棉被。
然后伸出两条手臂,些微活动一阵,捏住了韩峤的两边脸。
“有的时候,人们想要让自己变成一只毛孩子,陪伴在爱人的左右。但人不能只做一只毛孩子,我希望从小狗升级成为人,我能做的事,比陪伴更多,希望你知道。”
韩峤被捏着脸,低声道歉:“抱歉,这真的是很渣很渣的想法。”
“你真狡猾,可你不渣,感情的问题哪有那么容易能想清楚。”谢锐言指尖用力,把那张脸捏到泛红,“我也不讨厌这点,谁让我喜欢你啊,我也是最近才想清楚的。”
“你对喜欢的人,有什么样的审美和标准?”
“我的审美就在我面前,你不是知道吗。”
谢锐言松开手,那两块红痕顿时便消减下去。他凑过身去,啄吻被他捏红的地方。
最开始是微微的凉,很快就被嘴唇亲到有了热度,谢锐言又张一点嘴,齿尖咬咬,但不用力,连印也不留下。
韩峤眯起眼睛:“痒。”
“他就是这么怕痒。”
“嗯?”
爱人于亲吻之中呢喃。
“他的嘴唇很软,五官无一处不符合我的想象。他长发及腰,一米九二,长得白,脸上有泪痣,过去常伴黑眼圈,现在没了。很多时候他开口就是低音炮,可他自己完全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