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言?”
“你过来。”
谢锐言把韩峤的番茄扔到沙发上,推着韩峤的后背,把他押到浴室洗了头,又强行扒了人,给他冲了个淋浴,全身上下好好盘了一遍,就连腿上做过修复手术的伤疤也没有错过。
全程沉默着,也没顾上花洒的水打湿了衣服和头发。
韩峤说:“锐言,我没事。”
但只听到谢锐言粗重而不规律的呼吸声。
一切宛如暴风雨前的平静。
“冷静点了吗?”
“我很冷静。”谢锐言也被淋到湿透,打了个喷嚏,去换了身新衣服。
韩峤坐在沙发上,头发已经被谢锐言吹干了。
在等谢锐言出来的时候,韩峤去冰箱里拿了两杯酸奶,放在茶几上,用手掌捂着杯壁,等它们变温,喝下去会让胃更舒服一些,尽管他和谢锐言都没有胃病。
谢锐言坐到沙发另一头。
和刚刚狂放的洗澡方法全然相反,只有手指小心地凑过去,碰碰韩峤的手背:“是不是我爸做的?对不起,韩峤,我……”
“谢锐言,你太敏·感了,这是孩子泼的。”
“那泰兴的乐器厂呢?是不是他?”
伏羲电子乐器公司的背后,是有数十年老牌乐器厂的积累,刘岭和他父母的努力,有合理的规章制度和良好的企业文化氛围,还有一群奋发向上的青壮年人群。
理应是不会被击垮的,前提是没有人恶意中伤,暗中操作。
“你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告诉你,然后你怎么做?”
“我想要去面对,想像你说的那样,站在阳光下。”
“你已经站在阳光下了。”
“被动的走出去和主动的走出去,是不一样的。”
韩峤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抽开了手:“你要走吗?用自己的自由换我们的平安,像从前一样?”
“不是的,我没有这么想,我想,有没有沟通的余地?我去……和他谈谈。”
“如果他能沟通,你现在就不会在我这里。”韩峤扬起了眉毛,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我再问你一遍,你要因为这件事走吗?回到你父亲身边,哪怕再受他控制?”
“我没说要回去,但是我可以……”
“没有可以!”韩峤缓了语气,又强调一遍,“没有但是,没有可以。谢锐言,无论你想去找他做什么,我都不允许。”
“阿峤,你到底怎么了?”
“这句话我问你才对。”
“我没说我要回去,你为什么直接下了定论?我憋着很多也很杂的话,想和你冷静地谈一谈……可你为什么,这么不相信我?你是觉得我自己做不到,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