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澄岚淡淡的陷入了沉思,到底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
“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找会计师对财产进行统计啊。”
说实话,宫澄岚并不懂温详午想要做什么。
“我跟了你那么久,做医生也好,左右手也罢,你向来只是吩咐我做事情,从来不告诉我理由。”宫澄岚看着温详午的后背,话语里带着淡淡的伤感。
十年来,似乎都是一个工具人的角色。温详午对自己的索求并不多,自己都会尽量满足他,但到底从来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他的脑子很快。
毕竟小学生年纪的时候就能把一个大别院的佣人治得服服帖帖的。
宫澄岚时常都会这样认为,如果温详午不是一个管家的孙子,而是一个像是席峻家一样的富贵人家,或者是书香门第,再不济他自己没有这个奇怪的病,也许他早就成为了同龄人里身份地位的佼佼者。
但……那样自己也遇不见他了。宫澄岚思考到这里,抱怨着自己自私,却还是庆幸着。
这话问得温详午无话可说。他确实什么都不太愿意主动告诉宫澄岚。从他被安排到这个别院的时候,他对所有人都有防备心了。
在这个别院的仆人,每一个他都叫得上名字,做了多久,他都相当清楚,但他却从来不去培养一个他贴心的得力的佣人,就连给自己买颜料这样重要的事情,他都是轮换着让人去的。
理由很简单,他不想要发展心腹。他打定了主意自己会离开席家。所以不乐意安排什么留恋的影子让自己在离开的时候又些许的迟疑。
而且,席家的人,他用着很不放心。
温详午是不信任席家的。归根到底的话,是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让他讨厌席家人。
是的,他讨厌席家人。
但席峻是个例外。
“我让你做什么,当然有我的道理。你可以选择不做。就算你不做,我也有的是方法办到这件事情。”温详午换了个站姿继续画画。
这话说的没错。宫澄岚端起茶杯,默默的抿了一口红茶,不应声回答。当做自己没听见一样。
“席峻最近很少来别院吧。”挑个头,转换一下话题。
很生硬。温详午心里嘟囔了一句,却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挖苦的话,他知道宫澄岚能愿意开口转换话题一句是个很大的进步了。
某种程度上,他不去吃席峻的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