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程度的背叛,只能用迷蒙在这次竞标中失败告终。只有这样,两个人的关系才能迎来缓和。
“他本来就是个玻璃做的娃娃。透明得让你什么都看得见,什么都猜得到。”左泰和把手里的文件板放在了席峻办公桌的一角,跟着靠坐在办公桌上。
席峻没有因为左泰和的动作而停下。
一旦左泰和卸掉做助理的那一身做派,一般都是想要跟自己好好谈谈的。
席峻回味了一下左泰和的话,皱了皱眉头,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话。
“他压根就没有想瞒着你。毕竟他一早就告诉你了Allen的事情。”左泰和轻轻的开口,眼角余光瞥着席峻的反应。
席峻的动作没有停下了,显示屏上的外语合同始终在增加条款。
“他没有瞒我的心思,因为他学不会说谎。说谎对我们而言是心理背叛,但对他而言是生理的背叛。”席峻说着,顿了一下,思索了一下,“是宫澄岚在推波助澜。”
“作为一个医生,他确实是不知好歹。”左泰和的话里带着些狠意。
深有同感。
席峻这样开口表态,却不许左泰和去做手脚。
“我比谁都清楚他身边的宫澄岚是个虎狼。我这么多年不晓得小午的身体情况,少不了这个医生的人脉安排。”
信息网这种东西,席峻从出国的第一天开始构架,几乎没有他很难得到的消息。但自家的消息,他却从来没有听过。
如果小午生了这样奇怪的病,还和自己有关系,那么自己认识的人当中,总是会有那么一两个提起来,问出来的吧。
“席董事长也……参与了其中。”
席峻听见左泰和这样的话,手指顿了一下,打了两个错字。
余光就能瞥见他点backspace的动作,左泰和不再言语。
顿了很久,沉默了很久。席峻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像是吐出了十多年来的怨气一样,让左泰和的内心都跟着一颤抖。
“我何尝是不知道我父亲对我的心思。”席峻皱起眉头,停下了打字的动作,咬了咬后牙,“我怎么会不知道,他需要培养接班人,以防他打拼了大半辈子的基业,落到别人的手里。”
“所以他得帮着我,让我有资本。”席峻皱起眉头,闭上了眼睛,脸上的绝望和失望让左泰和也跟着皱起眉头。
他默默的抿了一口手里的罐装咖啡。
“但是他必须绊着我。因为小午我的抑郁症得到康复,但后来温管家夫妇的去世,让小午成了烫手山芋。”席峻思索了一下自己到底能不能这样讲话,“怎么说呢?如果丢了他,送走他,人家会说我们席家,连个小孩子都容不下。还是把大半辈子都搁在我们席家的老管家的亲孙子。老温家就这么一根独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