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和黎颂撒谎了,他编了个理由出门,来到小城里算的上是最有档次的咖啡厅,听着那个女人问:“你和我儿子什么关系?”
温语寄很坦然的说:“我是他男朋友。”
女人看起来都快吐了,厌恶的对温语寄说:“我儿子不是变态,他是被你带坏了。”
温语寄不明白她的反应,但是他对恶意很敏感,他强压下心里的不安,说:“我们叫黎颂过来吧,一起说。”
女人骤然提高了声音:“我就是来找你的,听说黎颂为了来找你,还给你的小破学校捐了楼。”
她无理的上下打量温语寄,说:“毛还没长齐,就开始学娼妇的勾当,把黎颂骗到这里自甘堕落,你本事不小啊。”
温语寄没说话,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有好久好久,大概从十三岁那年,父母车祸去世以后,就没有人对他有过这么大的恶意了。
他以为他在黎颂的细心呵护下已经不再会怕了,但是很显然,他依然是怕的,而且这个人还是黎颂的母亲,她说,自己带坏了黎颂……
他带坏了黎颂……
他带坏了黎颂吗……
陶滢抱着胳膊说:“我听说他为你打架的事了,你们老师给我打电话,说有一家的孩子伤的很厉害,坚决要求追究责任。”
温语寄不知道这件事,呆呆地看她。
陶滢冷哼了一声:“黎颂没和你说对吧?他想自己担下来处分。”
温语寄终于开口,他哑着声音问:“他会怎么样?”
陶滢陡然怒了,她咬牙恨道:“还能怎么样?上不了大学,一辈子的污点,就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温语寄垂下了眸子,他说:“我不信。”
不是黎颂说的,他都不信。
陶滢喝了口咖啡,说:“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你们校长。”
温语寄很不安,他想去问黎颂,但是黎颂既然瞒着他,就肯定不会说实话,他最后,还是在陶滢的手机里听到了校长的声音,还有学生的病例证明,都证实了这一切。
陶滢说,如果黎颂不能继续上学,他会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他的父亲和陶滢自己都会放弃他,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翻身了,这全是因为温语寄。
温语寄问她:“你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陶滢说:“你只要主动把处分担下来,并离开黎颂,他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温语寄问:“那我去哪儿呢?”
陶滢说:“我给你钱,我给你解决学校问题,你的处分只要背一年,明年你还可以再考。”
温语寄不想离开黎颂,但是陶滢说的办法是最好的,这样他们两个都不会有事。
前提是陶滢说的是真的。
他去了县医院,那个黑皮男生的主治大夫告诉他,当时他被踢伤了脊椎,很大可能以后就瘫痪在床了。
他在医院门口蹲了在地上数了好长时间的蚂蚁,黄昏的时候,他回了家,和黎颂一起高考,明年自己也会考的很好,他会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