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是你最大的问题。”沈石青说，“男人的脚就了解得很透彻，为什么把人画成这个样子？讲结构的课程没有听吗？”

“足部是人体最尊贵的部分了。”唐艺不敢再做出反抗的神情，但还是出声解释了自己的心态。

“恰恰相反，”沈石青嗤笑一声，“脚是人身上最低贱的地方，你会这么认为，只是因为你更低贱，连被人踩在脚底下都不配。”

唐艺的呼吸骤然粗重起来，为对方的羞辱而感到无地自容却无比兴奋。

“您说得对，我……”

“就按你的想法来看吧，”沈石青一点也没有好好听他说话的意思，“既然人的脚那么尊贵，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配拥有……这样的脚，穿……这样的鞋？”他用教鞭指着唐艺精致的足部画面。

“当然是您这样的。”唐艺想都不想就回答道，自然只有看上去如此高不可攀的上位者能拥有践踏别人的资格，这也正是他一直追寻的脚的主人，不是随便一个人的脚长得好看都能让他有反应的。

“是么？”沈石青冷笑，“那你给你画的鞋配的这些歪瓜裂枣的东西又是什么意思？在你心中我就和这么些东西相比吗？”

唐艺全身一震，心中有什么彻底崩塌了。

他僵硬地慢慢把头转过去，看向那一面墙。

扭曲的人脸讥笑着他，如同妖魔鬼怪般身姿一个个扭动起来，让他在内心尖叫起来。

“不、不！！”唐艺嘴脣抖动着，他扑上去疯狂地把画几张几张地扯下来揉掉。

对啊，为什么，为什么！他怎么能给那么完美的双脚那么敷衍地配上一具身体，他、他都干了些什么……

彷彿一语惊醒梦中人，唐艺回忆起过去的种种行为，悔得恨不得剁了自己作画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