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艺到了指定的位置，沈石青便不再废话开打了。金属的教鞭本身就有一定的重量，质硬而冰凉，带着沈石青有力的肌肉发挥出的力度和加速度落下，长长一条抽在唐艺屁股上结结实实，一下就差点把少年的眼泪给逼出来。

但真正让唐艺想落泪的确是刚刚他自己做出的行为，他平时最厌恶对沈石青不敬的人，可他自己却也这么做了。他自以为是地反抗老师，曲解老师的良苦用心，还用如此不尊敬的语气对老师说话。

他就是该打！

他真的好后悔，为什么会脑子不清醒做出这种事情，真想穿越回前几分钟狠狠揍自己一顿，把那些不敬的话语塞回自己的喉咙里。

随着教鞭一次次落下，唐艺眼泪掉了下来，从低声啜泣逐渐转为大声地哭嚎，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一定觉得他呗打得痛苦极了，实际上他真正疼痛难忍的是自己懊悔万分的心。

沈石青其实并没有打太多太狠，他也怕影响到唐艺接下来的考试状态。但鞭子停下之后很久，唐艺一个成年男生都还哭个不停，趴在落地窗前，眼泪都打溼了地毯。

沈石青叹气，把教鞭放下去把孩子捞起来，“小艺，乖，不哭了。”

“我这个……贱人！”唐艺断断续续地哭着说道，“我……骂……老师……”声音又抖又颤，沈石青差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你哪里有骂我？”沈石青都不知道这短短的时间里唐艺是怎么因为后悔就把自己的罪过在心里滚雪球似的滚成了这么大一个的，明明唐艺之前对他说的话，顶多语气有那么一点不好，连敬称都没有忘，怎么就成骂他了？更何况，那只是唐艺自己烦躁之时脱口而出的抱怨，甚至根本算不上真正的指责。

“听着，小艺，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们应该是平等交流的，不只是调教，在生活中，我的教学中，你有任何自己的看法都可以表达，就像刚才那样。如果你错了，我会跟你指正，再来一点无伤大雅的惩罚——这只是属于我们之间独有的情趣，并不是为了告诉你你不该这么做。我刚刚问你知道错了没有，问的是你是否理解了我对你的解释，而不是在对你刚刚的态度究责。”

沈石青的声音平静而富有耐心，唐艺渐渐停止了大哭转为微不可闻的抽泣，他刚想说什么，却张嘴打了个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