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真真扬了扬眉毛,自信地说:“这周五正好是光棍节,我肯定卖得一束都不剩。”

贺玉欲要扫码付钱,被宁真真一把拦住,疯狂给贺玉使眼色,拉着他就要走。

老板见了,立刻放下手里的小水壶,高声喊道:“你开个价吧!”

宁真真这才拉着贺玉又走了回去,满意地说:“四百加一千五,一共一千九,凑个吉利数,一千八,行不行?”

老板垮着张胖脸说道:“哪有你这样的,一共两千三的东西,我一千八卖给你,都赔本了好吧。”

“那您卖不卖,不卖我走了啊!”

老板这才勉强点了点头,连声道:“卖卖卖,真亏死我了。”

贺玉站在一旁看宁真真和老板拉锯了好几个回合,最终以宁真真取得绝对胜利而告终,笑着说道:“你这么还价,老板要亏惨了。”

宁真真摆了摆手,小声说了句: “怎么会,那些价格虚高,我就算再砍一成,他也有的赚。”

二人来回搬了两次才搬完这些花,宁真真又去买了些便宜的绿植,把三轮车装得看不见一点儿缝。他累得两手叉腰,又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糟了,这贺玉坐哪儿?宁真真摸着后脑勺小声地说:“你没地方坐了,要不打车回去?”

贺玉拍了拍他的肩膀,伸出手,“钥匙给我。”

宁真真不解地眨巴着大眼睛,只听贺玉说了句令他更加震惊的话,“我开回去,你坐车回去。”

宁真真摇了摇头,“不行。”贺玉怎么能开三轮车呢?本来让他坐后面就够委屈他了。

贺玉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有什么不行的,快点给我,我们速战速决,我还等着晚上回去看电影呢。”

宁真真站在原地局促不安,自打他出院后,贺玉不仅再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而且还对他格外的体贴,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出于愧疚之情。

“想什么呢?快点。”贺玉催促道。

宁真真将钥匙放到贺玉手心,却迟迟没有收回手,他多想问出心中的那个疑问,“贺玉,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可是又怕话一说出口,他和贺玉就这样彻底散了。

宁真真魂不守舍地坐上了计程车,就连司机开错了路他也没有发现。绕了一大个圈子后,等他赶到花店之时,贺玉已经把所有的花都搬上架了。

“你怎么比我还慢?”

宁真真闷闷地答道:“师傅开错路了。”他慢慢走到贺玉身边,伸手抱住了他。

贺玉的身子一僵,很快抬手抚摸宁真真的背脊,柔声问道:“怎么了?”

宁真真不舍得从他怀里离开,但还是故作坚强,抬起头笑着道:“没怎么,辛苦你啦。”

贺玉察觉了他眼神里闪躲的失落,在他额头落下一个浅浅的吻,“还要我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