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东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有些气定神闲,“说吧,你回来到底想干什么?”
皇甫静冷笑一声,“你这话倒是奇怪,我想干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
方振东眉头紧蹙,“这件事不好办你很清楚,急也是没用的,如果你这番回来只是为了这个,那我劝你还是赶快回去吧,不然被皇甫月知道,又是一场风波。”
“皇甫月算个什么东西,你竟拿他来压我?我在明江做事的时候,他还在玩过家家呢,方振东,你这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是不打算把你儿子接回到你身边了吗?”
“你”方振东“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安安逼我就范,居心实在恶毒,怎么说都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你干嘛总牵扯到孩子身上?”
皇甫静欣赏着自己刚做的美甲,对方振东的反应她很满意,连眼睛里都是得意的神色。
她一副迫于无奈的样子瞥着方振东,“我也不想啊,可你总在试探我的底线,除了安安我还有什么能力让你听我指令做事啊,到底是离了婚,你不听我的我又能耐你何呢,是不是。”
方振东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这些年他活着最大的感受就是相信了报应不爽这句话,欠的总是要还的,尤其是情债。
他态度软了一些,“你到底想要干嘛,直说吧,不必在这拐弯抹角,浪费时间。”
“我马上会以明江新董事的身份回到明江,到时候我需要你配合我把皇甫月扳倒,今天来是想和你知会一声,免得消息来的太突然,让你措手不及。”
方振东惊讶地看着皇甫静,“你要回来明江?”
皇甫静不以为意道:“那是我们兄妹三个打下的江山,二哥不在了,大哥就算想退位也该问过我的意思,可是他竟然只留下一张任命就消失了,他眼里怕是早就没了我这个妹妹,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客气,他不想做明江的董事长,那就我来做,皇甫月何德何能敢在总裁的位置上嚣张这么久。”
皇甫静就像闲聊一般就这样说出来,整个人安静地看不出一丝愠怒,但那话语间的怨恨早就散发了出来,寒意逼人,落在方振东和李乐的耳朵里,两人都不禁寒毛倒立。
“可我谋划了这么久,皇甫月的地位不但没有动摇,他更是慢慢掌控住公司的人心,若是人心所向,我们恐怕很难作为。”
方振东的话里略有疲态,他心里早厌恶了这样无休止的争斗,皇甫旭及时跳出去,当时不觉得,现在想来,反而让人羡慕。
浮沉海海,有多少人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活一遭,但凡有这条路可走,谁又会愿意在尔虞我诈里寻求活着的证据呢?
皇甫静嗤笑一声,不屑地看了眼方振东,“没想到几年没见,你还学会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既力不从心,那就交给我,你只需听我吩咐做事就好,我还偏不信,他再有手段,还能面面俱到不成,只要有一丝破绽,那就是他的死期到了。”
方振东知道皇甫静一旦打定了主意就很难更改,也就不准备劝她放下,她的偏执令人心惊,如今她变成这样,自己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方振东虽不愿意承认,可这也是事实。
方振东点点头,抬眼看了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李乐,整个像雕塑一般。
皇甫静察觉到了方振东疑问的目光,她开口道:“李乐为我办事多年,可谓是尽心尽力,眼下被皇甫月使了诡计赶出明江,现在是我的一名得力干将。”
方振东听得出这话有多官方,潜台词不过还是把李乐当做炮灰,哪天需要他牺牲的时候,皇甫静不会有片刻犹豫的。
只是李乐是想不到这些的,他向来习惯了听吩咐做事,人品不行,忠心的劲儿却是少有的,他当皇甫静是伯乐,就一心听她吩咐,如今听皇甫静这么肯定自己,不禁感激涕零了。
“静董事,您放心,我虽然受冤被赶出明江,可我为您办事无怨无悔,幸得您赏识,今后我也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以报您的赏识之情。”
李乐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霎时激动的泛着红光,眼睛里似乎还有泪花闪烁,如果不是知道他的为人,方振东兴许会被其感动。
皇甫静虽是打心眼里看不上李乐,可难得有人这么忠心,这样傻的人为数不多,想着有一天总能派上用场,也就留在了身边。
她冲李乐点点头,没有多言。
方振东不在乎眼前的这一幕有多么的荒诞,他此刻只想知道方安的情况,他刚想张口询问,皇甫静就站起身准备告辞了。
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偏偏还是皇甫静这样的人精,她看方振东一个眼神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但她又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就只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