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周围和他厮闹的孩子，程亮答应了莫霞，就开车离开了，他怕太晚皇甫月会担心。

路上的时候程亮在想，如果莫霞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个男人，会不会和杜妈妈那样不赞同。

果然事情没有临到自己头上，是想不出个所以然的，之前觉得杜妈妈那边难搞定，此刻想来，恐怕莫妈妈也不是个好言语的。

倒不是说人哪里不好，毕竟他们的出发点还是为自己考虑。

换位思考，若是莫霞给皇甫月甩脸子，冷嘲热讽，单是这样想，程亮都觉得心里堵得慌，可想而知，皇甫月夹在他和杜妈妈之间有多为难。

程亮叹口气，打开车窗，晚上的秋风凉了很多，猛地灌进来，程亮只觉得心口都发冷，又忙把车窗关了。

路灯的光亮，虽不像白日里的太阳那般耀眼，可也独具特点，时令季节，如同大自然的礼物，生怕喜新厌旧的人会逐渐失去欣赏美景的心思，所以四季流转，并不相同。

他想起了一年前和皇甫月重逢的晚上，当时种种，历历在目，就像昨日那样，只是时至今日，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程亮心里对方振东找他做眼线这件事，又感激又愤恨，感激的是让他有机会也给他勇气再次出现在皇甫月的身边，愤恨的是，他只能伪装自己去靠近皇甫月。

感叹命运弄人之时，程亮还有些害怕，万一皇甫月发现他当时接近他目的不纯，还和敌人站在了同一阵营，他会做何感想，这就是背叛啊。

程亮踩着油门，一路狂奔，在一切被曝露开来时，他想要珍惜和皇甫月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在杜俨家楼下等皇甫月的时候，程亮听树叶唰唰地在枝杈间疯玩，然后悄无声息地飘落，心里不禁一阵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