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跳下去没多久,里面就传来“咣当”“咕咚”的声音。
“余声,开门。”谢尽华不带喘的,这就制服了犯人,轻而易举。
我谢先生就是强大如斯!柯余声欢欢喜喜打开大门锁,扑进谢尽华怀里。
“别急着亲近,这人赶紧绑椅子上。等泡了姜茶,通知那边,我倒要问问看。”是哪一个胆子这么肥,居然真的敢来,还大摇大摆地躺床上喝酒睡觉!
柯余声赶紧翻腾出两条绳子,配合谢尽华的铐子,把那晕乎着还冒着酒气的瘦高男人捆上。
这边捆完,谢尽华已经烧了水,在茶杯里放了些姜茶粉,正冲着呢。“之前该带上保温壶,是我考虑不周。”
“冻不死冻不死……阿嚏!有谢先生就暖洋洋的,我好喜欢……阿嚏!”柯余声挂着鼻涕,吸溜吸溜的,脸有点红,眉毛垂着,遮盖黑眼圈的妆已经掉了不少,估计是他困得揉眼睛揉得。
递过姜茶,谢尽华又翻出条羊绒毯给人裹紧,顺便靠了靠对方的额头。温度差不多,应该没发烧吧。
于是那迷迷糊糊的倒霉蛋眼睛刚睁开条缝,就被这幕恩恩爱爱亮瞎眼。
“唔……”后脑勺有点疼,男人忍不住呻/吟出声。
谢尽华听见这声音,脸立马拉下来。
都说审讯的时候,要有人唱红白脸。谢尽华是跟谢忱学的,这白脸的凶起来,任谁都得抖三抖。
谢尽华忽地拽来把椅子,“咣”的一下杵他对面儿,给柯余声比个手势,让他录像,自己气势汹汹地坐下,叉着胳膊翘着腿,冲男人轻蔑地扬扬下巴。
“名字。”
那男人不肯说,也许是还有点迷糊,只恶狠狠地盯回去。
“不说是吧?”谢尽华摸摸兜,没掏出东西,随口骂了一句,指着他的鼻子冷笑,“谢乙都招供了,再嘴硬,没什么好果子吃。”
那男人微微挑眉,不说话,用力晃了晃身体,带得椅子吱扭吱扭响,却无法挣脱开。
谢尽华也不阻拦,只缓缓吐出个名字:“许义昌。”
他知道他猜着了。那男人瞳孔猛地一缩,明显是紧张,定然听过这个名字,知道这名字的主人。
“私闯民宅,破坏财物,危害安全,说!什么目的,怎么干的!嗯,还不说?丫挺能耐啊,瞅你咋地,等着啊,别动,我找点家伙去。”谢尽华唱了半天独角戏,对方却油盐不进地盯着他,目光偶尔看看旁边的姑娘。
谢尽华气得跳起来,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气冲冲地离开屋子。
柯余声暗中看着,不动声色,只低低叹口气。
“喂。跟了这么个暴力狂,你不觉得亏?”那男人似乎是觉得压力轻些,突然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
柯余声不开口,指指嗓子,摇摇头。他找出张纸,草草写着:有心无力,坦白从宽。
男人瞅着这蚯蚓爬的字,感觉有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