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是又预见到了什么?”谢尽华微微紧张。柯余声则歪着脑袋,一脸好奇。
“重回瓦燕子村,过程会有些波折,好在二位福缘深厚,无妨。二位慢用。”韩铎缓缓颔首,仍旧是用着半文半白的话。
“多谢吉言。”他俩稍稍放心。
波折什么的,他俩也不是一回两回碰了。
简单吃过饭,谢尽华把人送到山脚下。
“路上小心。”谢尽华轻轻抱住柯余声。
“嗯呢,一会儿见!”
谢尽华在村主任那里聊了聊村子的情况,一起去档案室查询近年来村民的信息。
“这回支教团还来了两个社会学的学生,说想在村子里调研,之前也找过我。不过我刚来大半年,这些档案也没工夫看,只是听说去年您这儿抓了几个拐卖的还有犯罪未遂的,就单独关注了那几家的情况。”新来的张赵喜张主任解释道。
“我比较担心吴家。之前接触,感觉老吴他们家境不好,上周去探望,关系也比较紧张。”
张主任的视线扫过花名册,眉目中隐隐透出不安。
“我带干部去过吴仁家,那老头子倔得很,不听,还争着要低保加钱,家里头小儿子吴浩财才小学,吴姐命苦,年轻时被婆家逼着生孩子,头胎晚,孩子还出了意外,留下阴影,也担惊受怕孩子出事,忒操心家里。”张主任看着谢尽华的严肃模样,略有些紧张,“吴姐才四十多,我开始真以为都六十多了!”
“四十多?”谢尽华一震。
自己很小的时候,吴姨就已经是自己邻居了,总觉得她年纪不小……也对,毕竟小儿子才六七岁。但就算这样,她生小儿子的时候,也算是高龄产妇了。
“对啊,四十六嘛。”张主任絮絮叨叨地说着,让谢尽华有一瞬恍惚。
吴姨所经历的,或许远超他们想象,毕竟没有人能将痛苦完完全全感同身受。
但这种恍惚,似乎并不只是因为吴姨的事。
张主任叹口气,“老张他回来了,本来是有不作为的罪名,后来关了俩月就结。估计也是看在他算过失吧……”
谢尽华点点头,研读起档案,专心在小本本上记录起来。
然而柯余声的运气似乎不太好。
柯余声到达站点后,就发现小屋的门似乎被暴力破坏了。
要命,该不是有村民反对通网,来搞破坏吧?不过韩先生说无妨,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他叼着小手电筒,扒着铁皮柜看设备箱里的线路,好嘛,有一排线被扯了下来!有一条光纤被切断了,切口上下被压扁,切面有些粗糙,像是反复切割,明显是钳子或剪子的剪切痕迹。
光纤断了倒是可以接。柯余声把连接头拔下来,又从工具箱里找出光缆剥除器,酒精棉,切割器之类的工具材料,扯出长度富余的光纤,把手电随手插在旁边,蹲在地上认真操作,没一会儿就把线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