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钧圣看看被打得爬不起来的壮汉,细眯眯的眼睛也瞪得老大。看来这次是讨不了好的,只能丢下几句门面话:“好啊……你们公司就等着吧!要告你们还不容易?故意伤害,还有天心阁茶楼,哼哼,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诬告陷害罪要负刑事责任,钱老板还是小心为上。”茶艺师掸掸手,似乎是嫌那一下脏了手。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饱含着威胁,让人骨子里直透寒风。像是深渊尽头,像是暗夜杀手,说不清他给人的感觉,但总归在这一刹那,就是罗刹、夜叉,钱钧圣不寒而栗。
难道他也是混黑的?
“你们给我等着!”钱钧圣说话抖抖索索,抓起外套跑了,差点踩了楼梯上的壮汉一脚。那三个壮汉见势不妙,也连滚带爬地下了楼。
说到底,有钱人在某种程度上都是胆小的。怕钱丢了,怕没命享钱。
荀霂直到钱钧圣逃跑,这才松开怀抱,长长舒了口气。果然,他值得信任。
陆佩衡看英雄般仰视着面前的两个人,他瞧见茶艺师的胸牌上写着“季远春”。
“多谢谢萌先生,还有季远春先生!”陆佩衡惊喜得不得了。如果没有他们,他和荀霂单打独斗对方四个人是绝对没有胜算的,只能以命相搏,事后再论公道。
那个矮小少年摆摆手:“啊不用谢!呃,我不叫谢萌,我姓阮啦。”他无辜地看了一眼季远春。季远春神色依旧淡漠。
阮……阮萌?
陆佩衡还没来得及感叹他名字和形象的反差萌,突然想到——
自己的体育老师,教散打的那位,好像提到过这个名字……咦,那不是全国的散打冠军吗!是老师教过的人啊!怪不得,那仨人可败得不亏。
“荀医生,好久不见。”季远春微微颔首,声音稍稍变了些,听起来温和得很。
荀霂愣怔半秒:“果然。这次多谢你了,还有这位……阮先生。”
“后续就交给我们,你们先离开吧。”季远春没客气,似乎也没有要寒暄的意思,解开袖口的扣子,直接下了逐客令。
“好,暂时不打扰了,后续再说。回见。”荀霂会意,拉了拉发呆的陆佩衡。
离开天心阁,外面阳光灿烂。
可惜了那壶茶,闻着香,也好看,但没能尝上一口。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处理残局?
“哥……他是……”陆佩衡还没回过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