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控制不了。”唐骁苦笑,车流声掩盖不住他的悲伤。
他的悲伤无边无际。
“我又不是Omega,我怎么安抚地了你,从前不能,现在更不能。”
“我不需要你是Omega!我从来都不需要!我今天是失控了,当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也有过易感期,你知道那种感觉……”
“我当然知道。”唐骁用那双含有无边无际的悲伤的眼睛望着他,嘴边却又带着轻松惬意的笑意。
“就因为我是Alpha,所以我当然知道。我可至少不会让那些Omege投怀送抱,我不会被那些信息素吸引。”
“你他妈当然不会!”方锌墨吼道:“你对Omega信息素根本就不敏感!”
唐骁愣了下,捂着脸笑了起来,“我又不了解你了对吗?管他呢,反正我也不需要了解你了。我干嘛要难过?你要和谁在一起和谁上床,和谁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到头来通知我一声罢了,我是什么,我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玩意儿罢了。”
“够了!”方锌墨看着他的身影似乎正在摇摇欲坠,可车流不止,没有人为他停下,“你先下来,你坐在上面不危险吗!你想要做什么啊!”
方锌墨觉得自己拿他没办法。
唐骁也觉得自己拿他没办法。
他们是两条交线,在生命里有过对方,同样走进过对方的心,可他们最终会越来越远,永不再见。
“我求你了。”方锌墨跪了下去,恐惧感充斥了他的内心,他宁愿坐在那里的是他自己,他才该死,唐骁应该好好的,永远好好的。
“我求你了好吗?唐骁,你下来,你慢慢下来,我送你回家,你别坐在那里了。我怕啊,我该怎么办啊?”方锌墨无助地跪在雨中。
他不知道唐骁要做什么,脑海里可怕的念头闪过,他几近崩溃。
“算了好吗?”唐骁喃喃道:“算了。”
说完,他好像用光了仅存的力气,闭上眼睛,往车流的方向倒去。
方锌墨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他瞬间扑上去,终于将那个人拽进了怀里,然而非机动车道上的电瓶车飞驰而过,他的小腿被铁片穿透,疼地差点跪在了地上。可脑海中的意识支撑着他站起来,他抱着唐骁,颤抖着揉了揉他的发心。
“没事,没事,没事了。”
医院里,唐骁昏迷不醒,方锌墨的小腿只是经过了简单的处理,可具体的伤还没有经过细致的检查。
“你必须进行下一步的检查,具体伤到哪里我没办法给你说,如果再这么拖下去,你的腿……”
不等医生说完,方锌墨抬起手制止了他。
他坐在唐骁的床边,看着唐骁苍白的脸,心已经碎地稀烂了。
医生叹了口气,“还有,你易感期,应该用抑制剂就用抑制剂,那种药是你能用的吗!那只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巨大的伤害!”
“他怎样了?”方锌墨虚弱地问道:“什么时候会醒?”
医生看看他,再看看唐骁,摇了摇头,“他这个,我们这里没有办法。可以说是腺体切除手术的后遗症,必须有专业的药物治疗,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但现在最麻烦的是,我咨询了所有医院,没有一家医院有办法,甚至华医都不行。”
“我知道了。”方锌墨扶着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