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过,儿科可以和成人分开,系属另一门医学科,不能用治成年人的方法来看待一个小孩,说的再大一点,每个小孩都是特殊的例子。
每个医生都有一身过硬的本事,就外科医生而言,儿科的难度也大概率的再难上几阶。他们说不明白苦痛,儿科医生得另辟蹊径,就看病最简单的步骤就比其他医生难。他们脆弱易碎,一个小小失误就能断送光明的未来,这也是医生和家属都不愿意看见的,欧阳敢说,他自己对于每个患者,给予的希望不比家属少。
男人叫秦镖,他的儿子叫秦禹,入院诊断为新发流感后隔离治疗了三天便生龙活虎,一个人待在单人病房里又蹦又跳。
欧阳有私心,每日问诊都是他带着护士前去,戴着口罩,漏出的眉眼永远温柔的弯着。
小孩跟随音乐律动时他的爸爸就在一边无奈又好笑的看着,欧阳撇过几眼,每次心脏都脱了惯有的轨迹飞速运动。
护士扎针偏了一次,此后这项工作都归了欧阳,孩子的哭啼他爸爸也不理,有时还幸灾乐祸的笑几声,收针之后欧阳爱从兜里摸出一颗糖给他,自己做的,果汁味道不重,布丁软糖,小孩很喜欢。
欧阳知道这样不行,他有家有室,和自己定是不可能,结果不可能善终,可情是这世上最难遏制的字眼,如洪水泛滥成灾,仍它肆虐不可,阻挡又做不到。
面对洪流,欧阳无能为力,自甘堕落,终究淹没的只是他自己。
“小阳!”
酒吧今日还未营业,穿着黑色马甲的服务生都拿着抹布搞卫生,看见欧阳的小孩停下手里的玩具,撒了欢的跑过来。
欧阳从兜里拿出两块切好的奶糖,这次的糖嚼起来口感沙沙的,奶味很重,不甜,他应该喜欢。
“谢谢小阳!”
小仔剥开白色的糖纸,递到嘴里对他伸手。
欧阳把他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