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二层甲板上,吹着江风,心情平静了一些。
某一说:我其实比较叛逆。现在每天规规矩矩的工作,似乎已经没有多少自己的思想了,其实我上学的时候想得很多。
我说:你上学时就想得很透了?
他说:曾经有次选修课,老师讲鸡虽然弱小,却能繁衍到地球的各个角落。我当时就想,这算是好事吗?鸡一代代繁衍,而繁衍的结果就是每一代都成为盘中餐?那我宁愿成为灭绝的恐龙,也不成为一直繁衍下去一直给人吃的鸡。
这,我说:听起来有点儿悲壮?
不过悲壮不了几秒,因为两岸之间的摆渡时间很短,我们就到对岸下船了。
虽然都是上海,但浦江两岸有完全不一样的风情。
我和某一走在梧桐掩映的街道上,在静谧的树影中,谈着深刻又荒谬的事,从白羽鸡谈到天和地,从宇宙起源谈到打工人个体。
某一说,他不会因为趋同的压力就去结婚,那他就变成为了别人目的而存在的循环中的一环了。
我一时还无法消化他说的所有内容,但可能受到一点点启发。
我是真的没料到某一的想法竟然这么——深邃?宏观?
我说: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有代沟了。
某一就把想法从星辰大海拉回到女主管,说:她不外乎是在对你营销。
我说:营销什么?
他说:所谓营销,就是卖给你你本来不需要的东西。本来你没想过结婚吧?就像你本来没想过要买一样东西。但她给你描述了跟她结婚的种种好处,附赠她家人的种种便利,仿佛你不跟她结婚就会吃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