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了场雨,熊斌抓着潘复江的外套跟着他跑。
下午没课,潘校长去外地开会还没回,潘复江的妈妈晚上才下班。
两个少年,把日子想象得象一首歌,也象一幅美好的画。
风轻轻摇着窗外的榕树,光影闪乱在地板上。熊斌在厨房下面条,潘复江在催他:斌哥,我要饿死啦。
熊斌把面条端出来,说:饿死你。看潘复江急切的去捞面,又说:烫!
潘复江就抬起头向他傻笑。那时候,家家户户都不关门,门上挂着门帘。路过的人看不到家里。
两个少年,埋头在桌子上对那碗面狼吞虎咽。熊斌吃完了,还喝了汤,抬头朝潘复江笑。潘复江也笑,他看到熊斌嘴角还挂着面条,于是,恶作剧一般,他扑过去,伸出舌头,把那面条舔干净。
熊斌愣住,心里咚咚的跳。看他痴傻,潘复江又俯过头,唇对唇的吻上去。
这才是吻。两个少年磨蹭着唇,试探着伸出舌尖,在彼此唇上触抚。不知道是谁,先去卷开两片软唇,碰到牙齿。还不罢休,去冲撞牙齿,撬开那门。湿滑滑,软绵绵的舌尖互碰。两个少年浑身战栗。
不知道是谁,舌头在对方齿间绞动。也不知道是谁,含住那条舌头,任它进进出出。他们沉浸在这种巨大无比的幸福中,屏蔽了一切外界,他们的世界里,只剩下对方。
就在这幸福的颠峰中,他们忘记了一切。他们没有听见潘校长的脚步声,也没有听到潘校长上楼前跟邻居打招呼,更没有听到潘校长扒开门帘,迎头把这两个拥吻的少年撞入了眼帘。
潘校长气得血直往脑袋上涌,气得手脚青筋暴出,大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两个少年被这一声生生坠入现实。潘复江的椅子倒了,熊斌瘫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