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眠疑心郑宴森瞎扯的,到今晚之前他看郑宴森都觉得这人挺直的,所以才搞不懂对方缠着自己的原因是什么。
“第一眼是什么时候,”温思眠反手撑着草地,曲起膝盖有一下没一下地碰撞,望向晃动的江面,“在后街的胡同口?”
“不是,动员大会啊。”郑宴森说,“全场坐了那么多人,就你从头到尾一直盯着我没转开视线——也不光是你吧,还有大概两三个在别班的,但都离很远,我就只记住你了。”
温思眠哦了一声:“女生也挺多吧。”
“没留意。”郑宴森也反手撑在身后,“光看男的了,哈哈。”
郑宴森仰头望着夜空,江面倒映的灯光打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得五官很深邃,一笑起来就生动又迷人,叫温思眠呆看着忘了转头。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对郑宴森的刻意疏远和没来由的烦,都不过是因为怕自己喜欢上这个人而已。
假期结束后两人回到学校,相处时变得自然了许多。
郑宴森还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主要是温思眠,虽然算不上热络,但至少没再端着了,渐渐习惯了郑宴森无时无刻不在身边的烦人,对郑宴森的各种提议和邀约也会视心情偶尔答应,换一个忘掉作业成绩和打工的愉快周末。
11月初学校进行期中考,高一从周一开始考三天,高二高三晚一天开始,只考两天,紧接着是为期两天的校运会,不上课,连着周末相当于放了个小假期,给学生们松松气儿。
温思眠照例报了自己擅长的50米和100米,头一天就比完了,第二天被班长拉去当后勤,说是女生都去团体项目那边当啦啦队了,让他给准备比跳高的郑宴森送水递毛巾,顺便拍点好看的照片,当下周班会PPT的素材。
温思眠乐得离开人群,抱着两瓶矿泉水和校服外套往田径场的另一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