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裕安未曾写过。他不知道是否该为他,作这封青春的信。或者说,他不知“他”是否和“她们”一样。他们有共通之处。因为每当下雨的夜晚,当他们想起她们时,他也会想起他。
山北水南,不常回家。仅凭孩提时和屈指可数的七八天的记忆,磕磕绊绊地拼凑起他与故乡的模样。有一片深蓝的海,夜晚躺在那里能看到星座。
记得有一段时间,他们每晚坐在海边。海浪有时卷的很高,冲到海岸上,淹没他们的双脚。更多的时候,海浪仅仅触碰到脚趾,就畏缩地退回。皎洁的月光适时地从月亮眼里滑落,亲吻着海与少年。
晚风拂过,将桐裕安一把拉回现实。
虽已立夏,但深夜的风还是同春一般凉。
桐裕安看着身边躺着的少年。才多久一会儿,这孩子就睡了。他不禁靠得近了些,近的可以看见少年下巴上细细的绒毛。他知道自己逾矩了。但他还想更近、更近,直到能深刻觉得这不是梦为止。
忽然间,少年的睫毛微微颤动。桐裕安瞬间躺回原位。这才是正确的。这才是自己应处的位置。
桐裕安闭上眼睛,尽力稳定自己的情绪。“总是...在这孩子面前......”
大概是在由蝉组成的夏天合唱团演奏到中场休息时,张宇睁开了眼。带着股起床气,感觉是一个刚哭过的乖张小孩。
“你醒啦。”桐裕安坐起身,道,“我先回去啦。明天见。”他想掩盖眼中仍未掩藏好的余波,没注意到背后少年眼眶泛红,似有若无的一滴泪挂在嘴角。
......
张宇躺在床上。床用了很多年了,床板总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一幕在他的脑海里循环播放——仅需要一只小小的萤火虫推一把就能拥抱的咫尺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