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顾云风疼痛难忍但依然很微弱的呻-吟,焦躁的快要窒息。他一次次地对水果刀消毒,握紧刀柄,又一次次放下。
“那一会儿你把子弹取出来,老秦押回方邢,这些事结束后你还要辞职吗?”看他紧张到无法动刀的样子,顾云风开始跟他聊着天。额头的汗沿着脸颊流到嘴里,他尝了一下,特别咸,咸到几乎流出眼泪。
“还是要辞职。”许乘月犹豫了一下,望着窗外无尽的云,和远处深蓝的海。
“这不是尽头。”
“也对,方邢只是整件事的一个环节而已。”顾云风声音很微弱,他脸色苍白,但看向许乘月的双眼依然闪着光,神采依旧。
“那你继续住我这里吧。”
“啊?”突如其来的话题转折。
“我睡哪啊?”
“和我睡一起啊。”说着顾云风激动地咳出一口血:“你看,男人就该顶天立地,说了和你一起,那就一定要在一起。”
“好像有点挤。”他伸出手碰了下顾云风的鼻子,两个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血腥的气味中弥漫着燥热和暧昧。
“挤什么挤,我们都不胖好嘛,你就更瘦了。”
“我做饭,你洗碗,你洗衣服还是我洗衣?算了还是我洗吧……要不碗我也给洗了?”顾云风像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他说。
他的每一寸肌肤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青筋暴起,蔓延着晦暗不明的氛围。
路边一棵枝叶交错的树,许乘月盯着看了好久才发现其实是两颗,合盘在一起,根茎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