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是一开始就没有,还是脑死亡后你抢救及时救了他,还是装了什么东西让他行尸走肉的活着?”
“从来没有过脑死亡。”应邗迟疑了下,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四肢先着地,被楼下的树挡了一下,送来的时候还有点希望,但很可能植物人。”
干脆利落的回答顿时让他青筋暴起,手握成拳愤怒几乎迸发而出:“那你先是开具了脑死亡证明,后来又说抢救成功是……”
“有人希望你死,但又有人想让你继续活着。”应邗平静地说:“乘月,这就是一场博弈,想让你活着的人赢了,所以你能站在我面前。”
“我是个医生,你是我的病人。我希望你活着,希望我的病人都能转危为安。但我也是个丈夫,是个父亲,是个懦弱的普通人。”
“谁想让我死?”
应邗突然坦诚的说辞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暴怒的情绪平静下来,他十指交叉胳膊靠在桌上支撑着身体:“谁又想继续利用我?”
那一瞬间他想到的是陆永,想让他死的人,一定就是陆永。因为记忆被改造,他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和陆教授之间的恩恩怨怨,但能在实验室楼顶让他跌落在水泥地上,又在半个小时后才被送往医院,怎么看都不希望他活下来啊。
“这我不知道。”
应邗看起来并没有说谎,他也就没继续追问下去。阴暗的房间里散发着难闻的霉味,角落里的虫子沿着水源爬行。光亮照不进来,只有缝隙中飘进的雪,融化落在地上变成水。
他不断回放着最近几个月里遇到的一切事情,数次突如其来的晕倒,尾随其后欲杀死他的自动驾驶车辆,车窗里朝他笑的洋娃娃和hellokitty。
所有的一切画面交织在一起,最终形成一个不断博弈着的巨大网络。
“我脑袋里的芯片,是你装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