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则就站在原地,一声不吭,任着瞿父叱骂。
“爸,你别骂阿千。”他忍不住说。
瞿父冷笑几声,“你必须和他断绝关系,”他说着,愤怒地回了房,“荒谬,太荒谬了。”
现在应该是六月炎夏,可瞿则没感觉到热,反而心底的那种冷,是穿梭于五脏六腑,蔓延开的,是一股刺骨的寒凉。
在红山村,每月头都允许村民上山砍柴,一眼览尽,山上都聚满了人。瞿则举目四望,终于看见了晏叔在不远处。
他看见自己的父亲与别人交谈,便偷偷地越过他,走到了晏叔的前面。
他清了嗓子,低头喊了一声:“晏叔。”
晏叔只看了他一眼,又弯着身子砍柴。
“晏叔,阿千最近在家里怎么样了,还好吗?”瞿则着急地问,看见晏叔没回他,又紧张地说了一句,“晏叔,你别怪阿千。”
“你对晏千做了什么?”晏叔问。
瞿则身子一僵,道:“晏叔,我不懂你的意思。”
晏叔冷冷地说:“自从去年和你走了一趟河山,他的性子就变化异常,甚至还为了你顶撞我们。”
他说着,突然生气,“还说出你们相爱无错,你们都是男的,又怎么相爱。”
瞿则将双手攥到背后,低声地反驳:“晏叔,相爱无关性别的。”
“真是笑话,夫妻为一男一女是天经地义,你们这样就得遭天谴,”他说着,一股气就上来了,忍不住咳上几声,“去年你们在河山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心知肚明,”他说着,吼了一声,“瞿老头,把你儿子弄回去。”
瞿父走了过去,像看着不成气候的孩子,猝不及防地抽了瞿则一巴掌,把他整个人都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