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只淡淡地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们。
“你之前明明答应过我,会让他安然无恙。”瞿则的手轻轻颤抖,低喃道。
“我只保他不死,但活不活得看他的造化。”河神轻描淡写地道。
瞿则把头转向河神,问:“不活不就死了吗?”
“他身上积起红山村的怨与恨,真让他活过来,所有人都得死。”河神慢慢地说着,带了些诡异的声调,突然一笑,“若是你之前听老夫的,现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瞿则抖着唇,猛然抬头,“你为什么非要我杀人?”
“河神的存在只是为了保持秩序,”他说,“万物皆需要一个均衡。”他停了会儿,继续说:“红山村已经在失衡下糜烂,根本没必要存在。”
他的声音很淡,却很残忍,只是把每个生命视如草芥。
“况且,”他淡淡一笑,“我老了,是时候该享福。”
瞿则皱着眉地看他。
“我一开始看中你,以为可以继我衣钵,但现在看来,”河神的声音有些失望,“你过于优柔寡断,难成大事。”
瞿则悄然将双拳攥起。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做到,”河神淡淡地道:“晏千就会醒过来,总好比做一对苦命鸳鸯。”
瞿则滚动着喉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做的一切只是要一个坐上你位置的人?”
河神只笑了笑,没回话。
瞿则把头转向了晏千,心里却被挖空了般,空洞洞的,却疼痛。
晏千没死,只是不活。
而他痛苦,却被迫活着。
一个不死,一个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