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很生气,这次却没有生气,五脏六腑里全部是疼,没有地方用来生气。
祁开屈腿坐起来,看见涂星燃伸过来的手,他搭上去,被用力拽起。
涂星燃说:“走,说好的啊,打完球就去医务室,别再扯借口。”
祁开笑了一下:“不去。”
涂星燃急了:“你---”
“我要去找乐知攸。”
祁开擦掉下巴上的汗,说:“等不了了。”
馆内的气氛依旧很足,比赛球员还未离场,大家都留在观众席上兴奋地讨论,享受这场精彩比拼所带来的热烈余韵。
乐知攸推开场馆大门,被声浪扑了满脸的时候,场上的两队球员正在互相致意。
路棠和纪念跟在后面,路棠喊:“柚子!”
乐知攸听不见了,他埋着头看阶梯,一股脑只知道往下冲,他的祁开就站在球场上,他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挡板护栏阻断了乐知攸冲进场内的步伐。
他还哭着,眼泪自己往外涌,他闻见了好苦的信息素,哪怕站在这么远的距离之外,哪怕视线一片模糊,98%的契合度也能让乐知攸清楚地知道,他的祁开就在这里。
所以篮球扔过来的时候,祁开愣愣地,像定住了一样,没有伸手去接。
篮球砸在身上,又滚到地上去。
涂星燃奇怪,弯腰把球捞起来,问他:“发什么呆呢?”
祁开却猛地转过身,循着甜牛奶的味道朝场外跑去,跳过广告板,跨上几层台阶,最后撑着深灰色的铁护栏翻身到观众席的走廊里,站到了乐知攸身前。
周围响彻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