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没事。”季鸣忱怂了怂鼻尖,欲盖弥彰地错开了眼神。
从前葛出云拿他当小孩儿,换衣服从来不避讳他,以至于经年累月下来,给他攒了不少春梦素材。
记忆中衣帽间的灯光是从斜上方打下来的,把他穿衬衫时背肌耸动的纹路照得清明,浮世绘风格的纹身从半透的白衬衫下面显露出来,再配合上扣皮带时咯吱咯吱的脆响,就好像那些背上的鬼怪在狰狞地笑话他痴傻的脸。
那笑声直到他转向手边的配饰柜才停下。
他半弯着腰,隔着玻璃柜门挑选着今天要戴的配饰,挺翘的臀会把西裤撑出一个饱满的圆弧形,他全然不知道自己正用怎么样的眼神看着他,只是抬起手不紧不慢地系着袖扣。
袖扣有时是两颗,有时是三颗,屈臂时会露出一小节手腕来,那处突起的关节就正对着他,每每到这儿葛出云就会扭过头来打断他的视线。
“怎么,等着急了?”
“先去车上等着,我马上就来。”
葛出云不知道季鸣忱看他手腕的时候,脑子里装的都是黄色废料,他以为小孩儿没得到夸奖在闹情绪,还伸手在他脑袋上呼噜了两把。
他想再说点什么,搜肠刮肚最后也只蹦出来一句,“干得不错。”
季鸣忱愣了两秒,“你是在夸我吗?”
“不是你让我夸你的吗?”
“嗯……然后就没了?”
“……”
葛出云是真不会夸人,让他挑刺他能一个顶仨,让他夸人他能原地变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