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翻脸就不管不顾,摸到啥摔啥。
连他那么宝贝的那瓶酒都被抓着瓶嘴砸在了桌台的棱上,一瞬间,碎瓷片和里面的碎瓷片崩地到处都是。
“要是我这老东西今天还就非得让你听这个话呢?”
对于葛出云而言,葛建华摔东西的声音,简直和熏子拍桌子的声音一样烦。
他不悦地抓起外衣站起来,“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些,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事儿是我干的,什么样的后果我都自个儿担,我早就不是你儿子了,丢不着您老人家的脸。”
*
大门在他身后“嘭”的一声被拍上了。
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白茫茫的路面把阴翳的天空都映亮了几分。
空气却仿佛变得更冷了,每吸进来一口,都怪刺嗓子。
他把早就没味儿了的烟屁股扔下去,拿鞋底儿蹍了碾。
隔着大门,屋里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还是那么明晰。
他也不知道突然从哪来了股劲儿,脚一蹬地,就以极快的速度跑了出去,开门、上车、发动引擎几乎一气呵成。
季鸣忱追上去的时候已经晚了,白车在他跟前儿嗖得一下就没影了,在雪地上留下两条明晃晃的车辙印。
就差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