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蔷也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葛出云你说句话呀!看看你养出来的好……”
她这一个好字顿了半天,也没顿出个名堂来。
“没学历就没学历呗,现在学历又不值钱。”葛出云弹弹烟灰,眼皮耷拉下来,说得漫不经心,“要我说,倒不如干脆一点,反向彻底放弃中小学及幼儿园学历,打造完美未开化的野人人设,入住上野森林动物园,我们每个月也好抽空带着香蕉过去看你。”
他说话的语气太过轻飘,跟他一呼一吸之间吐出来的烟雾似的,季蔷愣了一下,忽然问:“有这个动物园吗?”
葛出云吸了一大口烟,“你没听出来我在瞎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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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出云生气了。
这次生气跟以往还不太一样,比较有素质,没骂人,也没抡椅子,就是在院子里剁猪骨的背影很像分/尸现场,季蔷和阿周都感觉他有点不太对劲,但还没人敢靠近他。
季鸣忱也生气了。
但这位未来的“黑脸野人”显然支棱不太动,抱着膀儿,没气多大会儿就被葛出云从屋里薅出来扔到院子里,叫他去拔杂草,说中午之前拔不干净不给他吃饭。
院子里有一大颗樱花树,长在这里有些年头了,树干足足有两个他那么宽,粗壮的树根还有一条延伸到了院外的马路上。
树枝已经抽芽了,白里透粉的花苞在枝桠上连成了串,嘀哩咕噜的。
近来天气暖和,保不齐哪天夜里下场雨,花儿就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