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声音不大,却异常的坚定,口吻中还带着点小孩子气的蛮不讲理。
一下就让立花鹤把到嘴边的骚话全咽下去了,就连先前那一点恶作剧的坏心思也被打蔫儿了。
他以为,等待绝对是人生里最枯燥焦虑的行为之一,尤其当时间无限趋近于约定的那条线后,就会开始近乎变态的在意起分秒。
直到它终于在断续的目光注视下漫过了那道线,渗沿向自己容忍的底线,便会开始打电话,紧接着就会看到屏幕暗下去的一瞬间上面映着一张不耐烦至极的脸,会一遍遍地翻着冗长的聊天记录,就连脑海里想见的人的脸都会变得扭曲而丑恶。
他讨厌等人,尤其讨厌等麦昆,等待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感到难以忍受,可大多时候他能做的却只有等待,无止境地等。
可季鸣忱坐在那儿,打着瞌睡撸着猫,像是故意要把等待粉饰成像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的小事情。
也可能对于他而言,这就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情。
季鸣忱不怕等,因为他知道他想等的一定都能等来。
小学毕业,他在烈日当头的小路等到了葛出云来接他。
初中高中,他在葛出云隔壁的空办公室里等他下班一起回家。
今年年初,他在满是消毒水的病房里等到葛出云说爱他。
车轮缓慢地碾压上减速带,白戚戚的车灯由远及近地照上来,季鸣忱瞬间就睁圆了眼睛,站起来把猫放下,兴奋地就朝院外跑出去。
“你看吧,我就说他肯定会回来!”
立花鹤面无表情地看着Alpha因为开心而变圆起来的眼睛,嘟哝了句无聊,就站起身,拍拍屁股往房间走,他不想和葛出云说晚安,也不想看见那只傻狗兴奋地围着葛出云上蹿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