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的二十分钟过得像做梦一样。
季鸣忱还睡眼惺忪的,就被葛出云拎着两条胳膊套上了衣服,就连虎妞也被系上遛猫绳,一把塞进他怀里。
一人一猫就这么两脸懵地看着他三两下装满了一个短途旅行用的手提包,最后利索地往肩膀上甩的那一下子莫名像个犯罪既遂的强盗。
“走。”葛出云一抬下巴,腾出手抓着他就往外走。
木地板踩起来容易弄出声响,他跟着葛出云踮着脚一点一点地往楼下挪步子。
他跟着他跨过楼梯转角的猫食盆,低头躲过包裹着海绵条的木横梁,却没能避开晴天娃娃形状的白陶瓷风铃。
那铃声一响,他就像被人拿捏住了后脖颈子,怀里的虎妞还不合时宜地张了张嘴,大概是要打哈欠,但他还以为是想和着风铃亮两嗓子,忙一把捂住了虎妞的脸。
葛出云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从把行李扔到后车座上到手摸上方向盘好像就一眨眼的功夫。
车昨天被季蔷开过,座椅高度有点不适应,他简单调整了一下,隔着车窗就看见季鸣忱像个特务似的,谨慎地捂着怀里鼓囊囊的猫,左顾右盼了好几下,才小心翼翼地上了车。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葛出云笑他。
“我、我不紧张……我没睡醒。”
Alpha紧紧地抱着猫,看过来的眼神确实是不太聪明的样子,两边腮帮子还有点鼓,眉毛皱皱着,似乎在思考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做梦,显得又呆又苦恼。
葛出云伸长了胳膊,打开车顶上的手动天窗,两边的窗子也全都降了下来。
他本来是想让风鼓进来,给季鸣忱吹醒,没想到一脚油门踩得狠了,穿堂风一吹,车身差点儿飘起来,那感觉更像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