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葛出云手劲儿松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拧着身子从他臂弯里钻出来,手撑在床上乱借力,还不小心压到了习惯性趴在他枕边睡觉的虎妞。
虎妞嗷呜一声,叫出了一声狗叫,他又忙手忙脚地去捂虎妞的嘴,下一秒手心就被带着倒刺儿的小舌头一下一下舔着。
季鸣忱低头看着它,眼神突然变得很难过。
他把虎妞拎起来,抱在怀里亲了几口,亲到第三下的时候,虎妞也拿两只爪子按他的脸,那一脸抗拒的表情和刚刚的葛出云一模一样。
但他摆弄不了葛出云,摆弄一只小猫咪还是绰绰有余的。
季鸣忱不记得自己那天亲掉了虎妞多少毛,放下它时,小猫咪一脸困惑地甩着尾巴从他枕边跳下去,头也不回地跑上了窗边桌子上,把自己团成了一个团。
*
很多年之后,葛出云也没想明白自己第二天醒来一嘴的猫毛是从哪儿来的,只记得当时胸口像往常一样闷得慌,他以为季鸣忱又把肩膀胳膊之类地压在了他身上,还闭着眼睛翻了个白眼,骂他,“季大壮你给我起开点!”
没有反应。
“快点,压死我了!”
狗崽子睡得死,早上不容易叫醒,他干脆强迫自己抬了抬胳膊推他,但没想到推了个空。
他这才有些清醒,胳膊胡乱地在身侧的半张床上划拉着,床单是凉的。
一睁眼,才发现自己胸口上压得是虎妞。